赵飞是黑着脸回到书房的,倒不是因为郑涛,而是因为秦会这些朝廷的大臣。
在刚刚那样的场面下,秦会等人不仅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觉悟,居然还跳出来意图替郑涛求情。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赵飞心中有些惊醒,赵飞心道:抽个机会,得好好敲打他们一番,
这个时候安平凑了上来。
“怎么了?”赵飞皱眉道。
“刘大人来了。”安平小声道。
“刘庸?”赵飞目光一闪,见安平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叫他进来,看看他想要说什么。”
安平领旨去了,然后一会儿的功夫,刘庸便一脸嬉笑着走了进来。
这老家伙和赵飞混久了,也渐渐摸清楚了赵飞的脾气,知道皇帝不是个喜欢讲规矩的人,所以但凡私下里和赵飞接触的时候,也渐渐的没有个正行。、
“臣刘庸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庸大声说道,然后顺势就要跪下。
“平身吧!”赵飞摆了摆手,示意刘庸站起来。
刘庸也是神人,此刻都还没跪下,听到赵飞喊平身,立马一甩袖子就站了起来。
赵飞见状,嗤笑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陛下若是真在意,臣再给您跪一个?”刘庸咧嘴笑道。
“算了吧,反正你也没什么诚意。”赵飞摇了摇头,道:“说说,找朕是为了什么?”
刘庸笑道:“这不是看陛下心情郁闷,所以臣特意前来开导陛下一番。”
“朕心情郁闷?”赵飞冷哼一声,然后冷笑道:“朕这心情究竟怎么一回事儿,你还不清楚,你来开导朕,别给朕添堵就好了。”
“怎么会。”刘庸摇头道:“陛下可是为了郑涛的事情心情不好?”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赵飞反问道。
“是就说明臣猜对了,不是那就是臣猜错了,陛下就当臣是个逗乐的。”刘庸嘿嘿笑道:“用句市井的话说就是,陛下您就把臣的话当个屁。”
“要真当个屁就好了,可惜你不是个屁,”赵飞冷哼一声,然后道:“你说,朕听。”
“好叻,陛下您就听着吧。”刘庸哈哈一笑,然后左右走了两步,道:“陛下今日的事情虽然有些瑕疵,但却是处理此事的最好办法。”
“最好办法?”赵飞疑惑道。
“不错。”刘庸点头道:“郑涛带着一群人跪在宫门口,不管他是有人指使还是自己的行为,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陛下快刀斩乱麻,做得很好。”
“是吗?”赵飞冷笑道:“可是朕怎么觉得你们都不怎么情愿啊!”
“呸!”刘庸闻言,却是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朝赵飞请罪道:“陛下,臣刚刚行为粗陋,却是惊扰了陛下。”
“看你的样子像是想要说什么?”赵飞一脸感兴趣的道:“说说,让朕听听你都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要告诉陛下。”刘庸冷笑道:“咱们这些人之所以不说话,还有些抗拒陛下的旨意,那不过是因为狗屁的文人风骨罢了!”
“文人风骨?”赵飞皱眉。
“不错,就是那狗屁的文人风骨。”刘庸冷笑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日金榜得中,那便是士族,这朝廷的官员,说起来都是士族出身,士族之中也许存在内斗,但是对外的时候,却是必须统一的。”
“这么说朕是外人了?”赵飞冷笑一声。
“陛下自然不是外人,陛下是天下之主,当然不是外人。”刘庸摇头道:“这就像是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陛下是主子,臣等是奴才,主子只有一个,奴才却有许多个,为了争取主子的欢喜,奴才们自然就内斗起来。”
“那你所谓的文人风骨是什么?仔细说说。”赵飞挑眉:“朕还是有些不理解。”
“一直以来,在我们读书人之中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当我们读完了书,金榜之上有了名字,便不再是和普通人一样了,用一个词说就是咱们变得高贵冷艳起来了,陛下想的没错,高贵冷艳的我们自发的组织在了一起,然后就成了所谓的士族。”刘庸冷笑道。
“同为士族的我们自然会维护属于士族自己的权益,这也是为什么秦大人说开除士籍不符合规矩的缘故,作为朝廷极品官员,首先就必须要维护士族的根本利益,这根本利益中的其中一个便是士籍,士籍绝对不能随便开除,否则口子一开,那士族便再也不是士族了。”
刘庸继续道:“陛下可知道党争否?”
“自然知道。”赵飞点头道:“党争之祸,从来都是朝廷,或者说是历朝的皇帝最为严防死守的事情。”
“所谓党争,实际上是我们士族本身争权夺利的行为,这陛下是知道的。”刘庸冷笑道:“可陛下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党争最为严重的时候,也不曾发生过开除士籍的事情。”
“为什么?”赵飞皱眉。
“天地君亲师,这五类人便是士族眼中最重要的五类人。”刘庸道:“这么讲吧,只要你有士籍,那便是五类人之一,便是自己人。”
“懂了。”赵飞点头道:“你们都是自己人,就跟那长安城里一个帮派的小混混,打架一起上,平时也有点小冲突,但是一旦和其他的团体发生冲突,那就不论对错,只论亲疏,只维护自己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像那帮派一样,只要一日做了本帮的人,那便永远是本帮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帮派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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