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清早,甜品店门前。
来上班的秋小美瞅着进进出出不停搬运的人们,奇怪:“他不是坚决不帮吗?”
“谁说不是?大清早的就把我们叫过来抗包,说要帮老太太圆梦,圆就圆,干吗非要把甜品店改书吧?她不是给你好些个选择吗?” 于大庙呵斥带喘地停下来,他都看见了,写了那么长一张纸呢。
“六十几岁老太太的愿望是蹦极唱K坐过山车,你想试哪个?”四张从旁扫了他一眼,招呼被秋小美拉住说话的鹌鹑,“叫他们把那个搬过来,这个挪过去。”
“收到!”鹌鹑跳了下应道。
“先别兴奋。”一巴掌拍住兴奋的鹌鹑,秋小美摸出块好丽友,边往嘴里塞边目光凌厉地看鹌鹑,“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张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鹌鹑对着脚尖:“也没什么,就是刘老太昨天……”
把昨晚的事细说一遍,鹌鹑一脸满足地看向四张:“正义,你可能不信,但他真的是原来那个四张,没变,还是那么善良。”
秋小美挑挑眉,扭头瞅着远处的四张,“善良”的那家伙正低头摆弄着手机,晨风拂面,他嘴角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他没变?呵。
就在秋小美忙着质疑四张的时候,四张也抬起了头。他招招手:“鹌鹑,过来下。”
鹌鹑:“小美你进去换衣服,一会儿也帮帮我们,我走了!”
瞅她那一脸兴奋样,正义同学很担心的摇摇头——四张昨天誓死不帮忙的话仍言犹在耳,反正她是不信事情有这么简单。
“怎么了?”鹌鹑咻地一声停在四张旁边,脸上带着红晕,“什么事,四张?”
“帮我看看收到这个东西是不是就代表钱到我卡里了?昨天我记得你说过那个短信通知。”
接过四张递来的手机,鹌鹑瞅了瞅,点头:“就是这个。”
“谢谢。”四张收回了手机。
“四张你有好多钱。”鹌鹑佩服地说,四张和她不一样,总是有能力赚许多钱,不像她,卡里存款很少有过五位数的时候。
“老太太儿子给的。”戳了下锁屏键,四张揣好手机,一抬头发现鹌鹑在愣神,手一伸,在她脑门上就是一弹,“干吗?不会以为我是义务劳动吧?”
鹌鹑:……
“听说这家甜品店以前帮人都不收钱,这样不好,时间成本是钱,店里的误工费是钱,感情成本更是钱,借着这件事我也改变一下你们的观点。还有,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事毕离婚。师傅们加把劲,十点钟,书吧准时开张。”他吆喝着走远,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鹌鹑。
已经换好衣服的秋小美走出来,恰好听见了四张的话,她狠狠瞪了四张一眼,边拍了拍鹌鹑:“我就知道。打脸了吧。不过他说的离婚,你答应他什么了?”
鹌鹑情绪低落:“没什么。”
四张的离婚约定固然让鹌鹑难过,然而现下比不上另外一件事让她烦心的。
“收钱总感觉不大好。”这句话被鹌鹑一直念叨到了上午十点,也被四张当做耳边风到了十点。
上午十点,老太太的子女准时把刘老太送到了甜品店——啊不,现在应该叫安知书吧——门口。刘老太仰头看了眼牌匾,不满地撅了噘嘴:“这匾不好看。”
“老伴,咱们现在钱不多,先凑合凑合,等我再攒两年退休金,给你换块好的。”四张熟练地进入角色,给刘老太拉开门。
刘老太站在那儿,半天没动:“你叫我什么?”
“老伴啊。”有什么不对吗?
刘老太:“你以前都叫我宝宝的。”
……站在一旁的鹌鹑心里一突,赶紧看向四张,只见他嘴角一弯,唇线轻启:“宝宝。”
如果不是看见他倒背在身后的手正啪嗒啪嗒地盲敲着字,鹌鹑说不定真要吃下醋、心里不好受一下呢,可惜她就站在他身后,四张敲的每一个字她都看得真真的。
四张敲的是——叫宝宝服务,每声一元。
信息接收方——刘老太的女儿。
……
鹌鹑觉得她的三观在那短短一天里都碎了。
不行,她要改变这种局面。
趁着四张去送刘老太的家人,鹌鹑一猫腰回了屋,有些话她想找刘老太谈谈,却不想被四张听见。
“一块钱一声宝宝,十声就是十块钱,一百声一百块,一千声——天啊……”,她捂住小脑袋,碎步走到刘老太身后,能不叫就别叫了,太费钱了。
“那个……”她酝酿着语言。
刘老太:“干吗?”
鹌鹑瞅着突然转回身的刘老太,刚才想说啥这会儿全忘了,只是呆呆傻傻地看着老太太怀里的东西:“奶奶,你抱个搓衣板干吗?”
“来得正好,帮我挂上。”
接过搓衣板,鹌鹑还迷糊着:“可是……挂什么啊?”
刘老太:“搓衣板。挂墙上,嗯……”她手掐腰,认真观察了半天墙面,“就这里好了。”
她指着墙面上一个地方说。
那是块被粉刷成淡蓝色的墙面,左边挂着甜品店成员的合照,右面悬着一捧满天星干花,选这么个地方挂搓衣板……鹌鹑吞吞口水,扭头看向刘老太:“干吗用啊?”
刘老太手托着下巴,有点严肃地说:“警示。看我老伴以后还敢不敢半夜不回家,动不动就失踪了!还有不听话!不听话,腿打折。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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