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听起来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奇怪。
周岁一门心思盯着那双翅膀，没看到祁霁脸上变幻的神色。
很快，她听到祁霁回道：“可以。”
周岁闻言直起身来，嘴角弯起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她侧着身掠过祁霁的肩膀，食指放在距离翅膀一厘米的地方，暗纹上的黑气灼烧的厉害。
她面色不显，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翅膀的主人，他正抿紧了唇看着远处成片的黑森。
指尖浮跃了一丝光芒，融在了月色之中。
她用双指轻轻拂过暗纹，那缕细光直接同黑气交灼，缠入了翅膀中，不过翅膀的主人却毫无察觉。
赤红的双翅微微煽动了两下。
祁霁的唇抿得更紧，他不禁屏住了呼吸，指尖交叠在小指处捏的发白。
他害怕自己要跃出嗓子的心跳声被发觉。
“我回来啦！”顾之端着一堆菜还有调料终于回到了天台，他看到这一幕停下了脚步，“你们在做什么？”
周岁已经收回手坐到了位置上，她倒了杯橙汁，自然道：“我的寒假课题有关吸血鬼，网络上能查找到的资料不太满意，就借祁霁翅膀看看。”
“……课题？什么课题？”祁霁声音之中有一丝迟疑。
“对呀，”周岁点点头，“就是那份调研，历史科学老师布置的。”
她眨眨眼，“你那天没来，你要是不说我都忘记告诉你了，等出去我就把课件给你。”
……
翅膀煽动了两下便耷拉下来，祁霁收起翅膀嘴角压了压，情绪低了几分，“恩。”
周岁含着果汁的双颊鼓着顿了顿，她觉得祁霁好像有些不高兴？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顾之已经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给两三人面前的盘子摆了些东西，他举着一个昙花状的黑色甜点，认真推荐着，“你们来尝尝这个，黑森酥。李阿姨说这是用黑森的树皮做的，味道酥脆，让我们多吃几个。我在楼下尝了一个，果然像李阿姨说的一样酥酥脆脆，是之前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
“真的吗？”周岁听到这个，全然忘了刚刚自己在想什么，眉头往上一跳叉起那朵“昙花”看了一会儿，接着便入了口。
祁霁眼角细微弯了弯，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盘里的那块小甜点，嘴角是弥散不开的笑意。
银幕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节目，亚力麻和斯妮芬也在其中，三人看着节目吃着喝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周岁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她还在嚼着什么，朝斜对面的顾之投去一个眼神。而顾之从十一点起便心神不宁，这时看到周岁这才点点头。
祁霁自然是注意到了二人的小动作，却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也许是要准备什么新年节目？
之前父亲也喜欢在跨年的时候穿个人偶装来逗他笑。
他收回了放在二人身上的余光，心不在焉的听着科利达亚不断传来的喧闹声。
镇民似乎在准备放烟火和炮竹，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要是以前他最不耐烦说笑声，可是现在却坐在这里静静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二十三点五十六分，科利达亚的镇民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小镇，“放鞭炮啦！！！”
“我想起楼下还有个东西没拿上来，等我马上回来！”周岁的声音蓦的响起。
混在不远处已经开始燃放的炮竹声里有些听不清，可嗓音之中的兴奋却是透过了鞭炮声。
祁霁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
他忍住了心底的好奇，转过头淡淡应了一句，“好。”
“等我！”
那两颗小梨涡又出现了。
顾之视线随着周岁小跑下去的身影跟了一会儿，他似乎也想起身却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让自己坐了下来。
祁霁见他眼神飘了又飘，不断落在自己的脸上。
直到时钟指向了五十七分，顾之“腾”的一声站起，椅子没受得住力滚了出去。
他连忙接着椅子摆正，挠挠头，“我、我、我下去上个厕所！”
祁霁双眉拢了拢，憋住了笑。
“去吧。”
好像是个很大的惊喜。
过了两分钟，二人还是没有回到天台。
祁霁默了默起身想要下去寻找他们。
既然一起跨年，他也想要准点对二人说一声“新年快乐”。
走了没几步，离十二点只有十几秒。
来不及了，祁霁突然有些失落。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下楼。
二十四点
“Boom~”
一朵红色的烟花在不远处炸开，流光四溢。
祁霁的步伐停了下来，他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步。
让他愣在原地的还有一声“生日快乐”。
周岁举着一个淡粉色的蛋糕，蛋糕上还雕了一个酷似祁霁的小人儿。
她从玻璃门后探出头来，开心笑着，“生日快乐！”
接着她捧着蛋糕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祁霁，焰火声近在咫尺，可祁霁却清清楚楚听见了那首生日歌。
女孩儿清甜的歌声在他耳边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远处接二连三的烟火不断炸裂，流光四溢的焰火在空中转瞬落下。
“生日快乐。 ”祁霁耳中轰鸣，脑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还有周岁说着时的满脸笑容。
焰火的声音很大很大。
咚咚咚，不断撞击着祁霁的耳膜还有胸腔。
可是很快他发现那并不是焰火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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