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瞬,非常君还在给帝龙胤夹菜,下一刻,他便感觉脖颈处森寒划过,剑锋矛刃交错,铮然一声脆响。
“唔。”非常君看着愤然出剑的地冥与持戟阻挡的帝龙胤,眼含笑意道,“怎么,地冥,你想杀我?”
他抬起下巴,手指往颈侧轻轻一抹,剔透的指尖上沾染血珠,语带遗憾:“可惜,差了三分,不够呀。”
地冥冷然道:“玉逍遥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取走!”
听到这句,天迹噗的一声喷出口中茶水,咳到惊天动地。
“我的命是谁的???我是不是耳朵坏掉了???”天迹大惊失色地看着地冥,“你什么意思啊?!”
“呵!你不需要知道。”自知失言,地冥一时间气急败坏,手中神泣划出澎湃气劲,震得整个明月不归沉树摇影动,落英纷纷。
他深深看了一眼天迹,随后剑指非常君道,“暗藏奸佞者,你的终局眩者暂且寄下,小心来日吧!”随即化光而去。
不过那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和羞恼。
非常君端坐树下,右手伸出接住一瓣落花引至鼻端轻嗅,轻笑道:“我之终局早已写下,就不劳费心了。”
他又侧头道:“龙胤,你去帮我看看鬼叔,再带些点心给夜风和忉利狱龙吧?”
帝龙胤点点头,在离开之前皱着眉看向奉天逍遥二人,手中黑龙长矛尚未收起,意有所指说了句“我就在不远处”,惹得非常君再轻笑一声,心想冽红角交的这个朋友倒是很真。
君奉天已经有些麻木,但脑内的思绪万千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沉吟道,“地冥情绪有异。观其态度……他和你有何关系?”后面半句话是对天迹说的。
“什么关系也没有!除了同修!”天迹捂着胸口一脸惊恐,“奉天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只是就事论事。”君奉天真想对天迹说声别闹,但他现在是法儒无私了,要绷住。
“好啦好啦,地冥之事我会再加探查。也许他只是钦慕我天迹的丰逸仙姿、成为了我广大粉丝中的一员而已。”天迹笑嘻嘻收起搞怪之态,继而转向非常君道,“不过好友你嘛,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口花花说要杀我就算了,但是奉天玄尊还有云海仙门,可得请你慎言咯。不过——”天迹歪着头摸摸下巴,“我能先问问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吗?难道你的人生目标是做超级反派?”
但是哪个反派会和正道栋梁排排坐吃个饭然后就全盘托出自己计划的,嫌自己命太长?
天迹思考半天都没能明白非常君的逻辑,头都大了。
他暗自想道,看起来得把非常君的病情严重程度再往上调。
君奉天沉思片刻,对比非常君所言的两个‘方案’,若有所悟道:“仙门为正,鬼狱为邪,你欲抉择将来所行之路是正是邪?”
没有,真就是吓你们玩而已。非常君带着几分遗憾道:“法儒尊驾想错了。云海仙门的九天玄尊是你父,阎罗鬼狱的女帝后魃为你母,难道你不该问一句,我是不是真的恨你?”
玉逍遥与君奉天:“……”
“说笑而已。”非常君掩唇一笑,请天迹和法儒坐下,道,“初次见面,幸会,在下非常君,以后烟儿可还要多承你们照顾。”
君奉天心情复杂地坐下,夹了筷子菜,都没注意到自己吃的是什么,一心和脑海当中的各种佛门典籍医书做斗争,生平头次体会到了带着参考书却还是裸考的感觉。
天迹在桌子下面疯狂用手肘捅君奉天,但是君奉天一点反应也没有,把他气得够呛。
“呃咳!”天迹举起饭碗挡住脸,使劲给君奉天打眼色。
天可怜见,君奉天终于注意到了,他问:“玉逍遥,你眼睛抽筋?”
意识境中,看到这一幕的越骄子开始哈哈大笑,手中白骨扇都笑掉在地上。
冽红角忍不住道:“法儒前辈的脑回路???“
“好烟儿,多看着点你觉君的表演,赶紧学两手那种温柔里透着疯劲的感觉,以后有用,咳咳,噗嗤哈哈哈哈哈!”越骄子觉得不行,他完全忍不住笑,天法人三个坐在一起吃饭真的太好玩了。特别是奉天逍遥那种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踩雷让非常君下一秒变色的模样。
笑过这一阵,越骄子把白骨扇捡起来摇了两下,又道:“年轻的君奉天玉逍遥,哈,真是有意思。”
“哼,说得觉君好像很老一样。”冽红角不服。
非常君忍不住叹气,眉目因为这丝轻叹更显柔和,他道:“二位有话尽可直说,非常君言无不尽。”
“多谢。”君奉天放下碗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非常君倒是有些讶异。
“知晓生母未死,得以厘清真相,这是君奉天要谢你的地方。还有,多谢你救出帝龙胤。”天迹之前也在信中告知了他帝龙胤的来历——血元造生,杀人机器,再配合尊佛与他说的鬼狱战神,君奉天不难拼凑出一切过往。
非常君笑眯眯道:“那你谢错人了,这是烟儿做的事,与我无关。”
好的,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天迹观察了一下端坐对面的人,黄发雪丝掺杂,琥珀色的一双眼,很好,没变蓝。想起上次非常君一言不合抬眼就成了越骄子,然后抽出一柄骨扇直接开打的样子,天迹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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